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老胡犯故意杀人罪、被告人小胡犯故意伤害罪，被告人老胡在浦东新与他人打麻将时，老苏过来问老胡“你是不是姓胡”，老胡没有理他，老苏就开始骂骂咧咧，并朝老胡脸上吐唾沫，老胡也回吐并拿起一个水杯朝老苏扔过去。老胡、老苏扭打在一起，其等人把二人拉开，老胡的左耳边在流血。他人将老苏拉离现场时闻到他身上有酒味，接着老胡也离开了。

不久，老胡的儿子和老胡过来，老胡的儿子问是谁打老头的，他人说是老苏，他又问老苏住在哪里，他人说不清楚，让他去问蓝医生。不久他们又打起来了。没有听说过老苏的妻子有生活作风问题。被害人老苏无故寻衅老胡，引发二人互殴，老胡左耳部被打出血，后被他人劝开。老胡回到暂住处告诉其子被告人小胡其被老苏殴打，为此二人决定去找老苏，小胡还在暂住处找了一把菜刀、一把尖刀装在袋子里带去。

二名被告人至北侧巷内找到老苏，小胡从所携袋子里拿出一把菜刀，将还装有一把尖刀的袋子交给老胡后，先上前用左手掐住老苏颈前部，引发二人扭打。在小胡与老苏扭打时，老胡在旁持尖刀捅刺老苏胸部、腰部、背部等处多刀。后小胡将菜刀交给老胡，老胡将二把刀放回家中后再返回现场，小胡被老苏拖住并被段亲友打过。律师

其间，老苏的儿子小苏等人打110电话报警，后老胡也打了110电话报警。民警接警后驾车前往现场，当车行驶至高桥镇清溪路近浦东北路路口时，发现多人在上址，其中一人躺在地上，身上都是血。民警将在场的二名被告人抓获。随后，120救护车赶到现场，将被害人老苏送第七人民医院抢救，后因抢救无效于当晚死亡。老苏因被刀戳刺右胸部造成肺脏、肝脏破裂致失血性休克抢救无效于当晚死亡。

经尸体检验，老苏右胸部见二处创口，其中一处经胸腔达腹腔；右腰部见一处创口，深达腹腔；右腰背部、右臀部各见一处创口，均深达肌层，上述创口分别长1.5厘米至3.5厘米；剖验见右肺破裂、肝脏破裂，右侧胸腔及腹腔积血等。左肘部、左前臂外侧共见三处创口，创口分别长1.5厘米至4.5厘米；右前臂见一长2.5厘米的浅表划伤；颈前部见表皮剥脱，双肘部见散在表皮剥脱伴片状皮下出血。被害人老苏系生前被他人用锐器戳刺右胸部造成肺脏、肝脏破裂致失血性休克而死亡。

被告人老胡对其持刀捅刺被害人老苏的事实供认不讳，但辩称自己是因之前无端遭老苏殴打，才伙同儿子小胡去找老苏理论，其没有想要杀死段；去前其在暂住处找了二把刀装在袋子里，在问过李某之后、找蓝医生之前其把刀交给小胡；到现场后是老苏先动手打小胡，其即从小胡处将装有刀的袋子拿过来，小胡在现场没有拿出过刀。

老胡的辩护人认为胡没有杀人故意，只是怕儿子吃亏才用刀捅了被害人，事后也拨打了120急救电话，故其行为应以故意伤害罪定性；胡主动拨打110电话，并等候在现场，到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是自首，可从轻处罚；被害人在案件的起因上存在一定过错，胡系初犯、偶犯，年龄较大，希望对其从轻处罚。

被告人小胡辩称二把刀并非其从暂住处所拿，是其父老胡在找到蓝医生之后的途中将装有刀的袋子交给其，其在现场拿出菜刀是为了吓唬被害人，起防身作用，没有注意袋子内还有其他刀具就把袋子交给了老胡；被害人老苏先动手打其，其一直在躲避没有还手，后来怕刀伤到对方，将刀交给了父亲老胡；其没有注意是谁把被害人捅伤的，不知道老胡是否捅了老苏。

小胡的辩护人认为小胡没有致被害人死亡的故意与行为，其与老胡并非共同犯罪，不应承担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罪责；本案被害人有过错；事发后，老胡拨打了110电话，小胡在现场等候，应当认定小胡有自首情节。

被告人老胡纠集被告人小胡报复被害人老苏，小胡持菜刀与被害人扭打并将装有尖刀的袋子交给老胡，老胡取出尖刀捅刺被害人要害部位等多刀致被害人死亡，二名被告人的行为依法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。老胡直接捅刺被害人致死，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，是主犯；小胡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，是从犯，依法可从轻处罚。

老胡用杀伤力极大的尖刀，捅刺被害人胸部等要害部位，捅刺的力度大，捅刺的刀数多，最终造成了被害人死亡结果的发生，从胡行为来看显见其作案不计后果，至少具有放任被害人死亡结果发生的故意。老胡到案后亦供述其想报复、捅死被害人，是很用力捅的。故老胡有杀人的故意及行为，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。

小胡本人虽没有用菜刀砍被害人，但其先持刀上前动手，其与被害人扭打行为对老胡在旁持刀捅刺起帮助作用，老胡所用的作案刀具亦系其提供，故其与老胡系共同犯罪，应当共同对被害人死亡结果负责。律师

老胡系共同犯罪的主犯，其虽对本人持刀捅刺被害人的事实供认不讳，但意图为同案犯小胡开脱罪责，未如实供述小胡的共同犯罪事实，依法不能认定为自首。小胡未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依法亦不能认定为自首。

老胡属于审判时已满75周岁的人，其作案手段并非特别残忍，依法不适用死刑。被害人老苏无故寻衅老胡，引发二人互殴，导致老胡左耳被打出血，随后老胡纠集小胡去报复，因此被害人对于引发本案有一定过错，对二名被告人量刑时可酌情予以考虑。

综上所述，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，保障公民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，根据二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实、犯罪性质、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，依照《刑法》第二百三十二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六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四十九条第二款、第五十六条第一款、第六十四条、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一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被告人老胡犯故意杀人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，剥夺政治权利四年。被告人小胡犯故意杀人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，剥夺政治权利三年。犯罪工具刀二把予以没收。（2015）沪一中刑初字第178号